只是一碗糖不甩

屡战屡败n15选手

【顺懂ABO】误会啊兄弟01

我真的好喜欢写心理咨询的场景啊,从电竞写到红海_(:з」∠)_

又是一个沙雕脑洞对唔住大噶(。


       “您好。”李懂蹭的一下站起来——和普通人一样,对医生有点天然的畏惧感——习惯抬头挺胸的军人像害怕打针的小孩儿一样,微微弯着腰和医生见礼;他稍稍低下头的时候,帽檐遮住了阳光,他才后知后觉地摘下帽子拿在手里;像第一天上班就被泥水溅了一身还在电梯里见到老板的菜鸟。

       “你好,下士。”他咨询的心理医生是一个有些矮小的微胖女人,一头在阳光下有些发栗的头发,她的眼睛是有些浅的棕色,在阳光下有女人的迷离,也有妈妈般蜜糖的暖意;可以说是一个丢在人堆里就找不出来的普通长相,但就在李懂挑选心理医生的时候一下入了下士的眼。

       “感觉是个聪明又和蔼的女士,”他当时向庄羽解释道,“我看着她不觉得紧张。”

       毕竟谁都不希望在和一个陌生人剖析心底最困难的事的时候,对方有一双鹰般的犀利眼睛。

       鹰啊。

       他想起让他烦恼不已的顾顺;那个人就有一双好看的鹰眼。他的眼眶形状并不长得如何备受造物主宠爱,也不是卷曲而绵长的睫毛,可因为那双眼里蕴含着仿佛宇宙级容量的情愫——信念、热情、爱意、狡黠、自信、诙谐......等等等等,像宇宙之初,他们像星尘般旋转、凝集,凑成了那双眼,而这些种种的中心就是他黝黑而深邃的瞳孔。

       明明是一把神兵,剑鞘却偏偏是繁复梦幻的洛可可风格。

       上帝真会开玩笑。

       下士仿佛又闻到了那个人萦绕周身加了大量糖的咖啡味儿。

       渐渐有一股乐声传入他的耳朵。

       “对不起!”李懂赧然道,“我忘了......”

       女人只是捧着书转过头来,仿佛他们只是在一间安静的图书馆里碰巧搭上话的书友。

       “没事儿!”女人笑起来,她的眼睛像隔着毛玻璃的灯,“我不喜欢逼迫我的咨询者,顺势而为就好。况且,”女人开了个玩笑,“反正我们也是军队出资养着的,不需要你掏钱,就这样度过一次咨询也挺好的。”

       的确是挺好的。这里没有坚硬的地面,因为跑步而扬起的尘沙,炫目的烈日,高调而毫无美感的口号声。如果说他的日常是一根能勒死人的弦,那这里、这间咨询室,就是绷在形态优美的竖琴上的一根弦。

       李懂舔了舔上唇的裂口,仍然决定开口。他是个军人,骨子里已经刻下拖泥带水的反咒,如果需要做什么事,他的肌肉们常常会先于他的脑子行动起来,解决它,然后一哄而散,撒手给脑子——毕竟他只是个下士,服从命令的时候多于下达命令。

       “我——”

       “我喜欢上了我的一个战友。”

       女人鼓励地点点头,她笑得像把刚烘焙好的蛋糕端上桌的母亲,准备好好犒劳得到好成绩的儿子。

       “他本应该是个omega,”李懂吞了吞唾沫,他的喉咙干得说不出话来,但是他的大脑立马毫不客气地指挥唾液腺分泌点东西出来,让喉咙停止阻碍的行径,“可是我最近刚知道,他是个alpha。”

       女人的表情有一瞬间的怔忡。

       他——

 

 

 

       他是我的狙击手。

       是个空降来的狙击手。

       纵然心里有一万个不乐意,但是他必须服从命令。

       “你就当这是场包办婚姻,忍一忍也就过去了,”和他年纪相仿的庄羽又开始胡言乱语,“忍一忍,这一辈子就过去了,啊。”通讯兵甚至自以为贴心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李懂一言不发地灌下去半瓶菠萝味的饮料,他总觉得菠萝的香精味儿有一点像酒,排忧解愁最好不过了。

       “谁在那儿!”

       两人迅速地对视一眼。

       炊事班的人发现他们了。也许是这样的事情发生得多了,炊事员迅速地发现了他们。

       “你们俩!”有点胖的男人握着一根大葱,叉腰威严地看着他俩。

       “嗯?”炊事员多看了李懂两眼,“你是......舰上的观察员?”他又看了一眼两人握在手里还没来得及藏的饮料和李懂有些红红的眼圈,想起被直升机运走的罗星,叹了口气,“算了算了,就当我没看见,快走快走!”

       “啊?”最年幼的两条蛟龙呆了一下;皮一下居然还活下来,没有被大葱插鼻孔,幸福来得有点突然,他和庄羽都愣在那里。

       “怎么地啊,”暴脾气的炊事员晃了晃手臂,像准备打架的公鸡,“还想被葱插鼻子吗兔崽子!”

       李懂和庄羽这下反应过来了,以不可思议的动作从放饮料的低矮而狭小的桌面下滑出来,一溜烟跑远了。

       “诶!瓶子拿反了洒出来了!”炊事员在后面痛心疾首,恨铁不成钢,这他妈还没有自家五岁的儿子熟练呢。

       “那个......”李懂摇了摇瓶子,无所畏惧地摇了摇瓶子,“......我可不可以再拿一瓶。”

       厨房里一下陷入了高手过招前般暴风雨前的宁静。

       “拿上滚,”炊事员最后还是提溜出一瓶汽水扔过去,“晚上政委要是因为没有菠萝味喝发问了,你自己切腹谢罪吧。”

       李懂毫无心理压力地拿着汽水回头就走。

       享受一回政委待遇,可以壮士一去兮不复还了。

 

 

 

       俗话说得好,借酒消愁愁更愁。喝了菠萝汽水的李懂仍然很愁,他看到直升机缓缓降落,恨不得下一秒跳下来的是大笑着的罗星,可是跳下来的偏偏是罗星的死对头顾顺。

       “......第一眼其实是看不上的。”李懂第一次和别人说起自己的感情经历,他有些窘迫,但还是坚持说下去。

       第一眼何止是看不上。

       如果不是罗星受伤对他的打击太大,他怕是马上要习惯性仗着最受宠的幼龙身份去皮顾顺了。他沮丧地勉强保持正常的表情和顾顺行了军礼握了手,可没想到顾顺那么跩,说什么“能跟着罗星说明你有两把刷子”?李懂当时火气就上来了,在他的惯性里存在着“我可以随便皮人,但是你皮我就不可以”的认知,而罗星佟莉和徐宏让他在这个认知上越走越远,杨锐想拉回来的时候已经没救了,于是杨锐也无可奈何地加入了“还能咋滴只能兜着呗”纵容李懂小团体。

       还没有人敢跟我这么讲话。括弧军衔和年龄比我高很多的除外括弧完。

       “那也让我见见你的本事。”但是不能让人家觉得蛟龙一队没礼貌,李懂礼貌地怼回去。

       女人鼓励地看着他。李懂端起水喝了一口,手指在裤子上蹭了蹭,留下一点深色的水渍。

       “第一次......上心是因为——”李懂有些不好意思。

       第一次上心是因为看到他脱下护目镜的眼睛。

       他的眼神是包罗万千的宇宙;一个生机勃勃,燃烧着生命的年轻宇宙。

       李懂突然意识到自己和盛名在外的狙击手之间的区别。他站在小山包上,看的是山下的草木,而对方也站在山包上,看的却是山海。

       军队是强者为王的地方,李懂稍微有点服这个前辈了。

       对人家友好一点。

       他想起队长被副队叫走前给他的眼神暗示。

       进了宿舍,他主动帮顾顺卸下了包,收拾行李,整理床铺。

       李懂观察顾顺的时候,顾顺也在观察李懂。

       身为一个出色的狙击手,他看人一向很准,也很毒,只是懒得认真处人际关系而已。甫一接触到李懂的眼神,他就觉得站在他面前的不是个观察员,而是个全身炸毛的小奶猫;炸到甚至有一股子百利甜的味道飘出来。

       嚯,好辣的omega。

       顾顺在心里别别扭扭地不以为意。

       罗星真是好福气,不过以后都是哥的了。

       顾顺,母胎solo二十六年,终于在“包办婚姻”中迎来了一闻钟情的信息素味。

 

 

 

       包办的两人上了战场。

       顾顺把枪搭在对方的肩头,瞄准恐怖分子的时候,枪托突然抖了一下。

       “别动。”他屏着息,从牙缝里含混地吐出两个字来。身边百利甜的气味更浓了。

       李懂也屏住呼吸,他强迫自己睁大了眼,看着恐怖分子身子一抽倒了下去。虽然从这么远的距离看过去,根本看不清对方被爆头的细节,但是他总觉得自己清晰地看到一丝血从对方的眉心飙出。

       李懂皱了皱眉,强忍住全身肌肉的呻吟保持稳固。

       想象自己是一个没有感情的铁块。

       只参加过军演的李懂苦中作乐,尽量放松自己,他知道这一切才刚刚开始,不能早早的把弦绷得太紧。

       可是这一切都太难了,他站在车边的时候甚至没办法像顾顺一样放松。李懂持枪站在车旁保持警戒的姿势。

       “喂。”顾顺不知道拿了个什么玩意儿打了他的后脑勺一下。

       李懂全没了在舰上的小霸王气势,紧皱着眉回头看了他一眼;观察员不甘心地发现对方眼中仍是那个虽然热烈燃烧却稳定的宇宙。

       他的眼睛真是该死的迷人。

       幼龙不甘心地想。

       “吃了。”顾顺递给他一片口香糖,李懂并没有接。他觉得自己和这个取代星哥的狙击手之间那堵墙出现了细碎的裂纹。

       不能背叛星哥啊。

       他有些遗憾地看了看那片口香糖,扭过头去。

       “那个时候......”李懂又喝了一大口水,“不知道他是、不,是——”李懂揪了下自己的头发,“没有错误地以为他是omega,后来——”

       李懂从来没有这么真实地感到死亡从自己身边掠过——顾顺肉眼可见地气场渐弱下去。李懂自己也喘得厉害,他的目光从顾顺太阳穴上被子弹擦出的伤口移到对方血肉模糊的腿上;防弹衣的遮蔽下不知道还有什么伤口,有没有贯穿伤?子弹有没有留在体内?

       “顾顺?顾顺!”

       对方已经没有力气摆出那副老前辈的姿态来,他斜靠在舱壁上,双眼因为失血有些呆滞,连信息素气味都大量逸散出来。李懂心里一沉,他知道这是大量失血带来的连锁反应。那边队长又突然关了舱门,李懂更加手足无措。

       别慌。

       顾顺白着嘴唇点了点大腿,李懂一下热了眼眶。他强忍着眼中的酸意,迅速找出绷带给顾顺止血。

       幼龙讨厌死这甜得腻死人的咖啡气味了。

       讨厌死了,明明是个闻起来那么甜的omega,为什么能在生死间那么冷静。虽然长得高高大大的,但毕竟是个omega啊,子弹擦过太阳穴两次都不怕的吗?

       他的眼泪最终还是没有流下来,盈在眼眶里像闪亮的银河;只有汗水滴在顾顺划得破破烂烂的裤子上。

       别哭。

       顾顺以为幼龙哭了,勉强发出声来安慰他。

       这是个好苗子,虽然是个omega,刚上战场的时候心态太差,连枪都不敢捡,但是成长速度之快,堪比怪物。假以时日一定能当顶梁柱的。

       不能因为对方是个甜又辣的omega就低看人家啊。

       顾顺恹恹地在心里检讨自己。

       你给我说说话。

       李懂忙点头。

       回去之后,你就去参加主狙训练。

       李懂愣了一下,见对方皱起眉来,忙应承下来。

       我要是,能留在一队,咱两就组双狙。

       李懂鼻子又是一酸,忙低下头检查绷带绑得好不好。

       没事。

       顾顺脏兮兮的手摸上幼龙污渍斑斑的脸。

       大不了就是碗大的疤。

       顾顺笑了笑,露出两颗好看的虎牙;他眼里的宇宙又燃烧起来。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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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04-1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