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懂ABO】搭档08
真的，每次我发文之前检查总是一个错字都看不出来，等我发出来的时候就像突然换了一对眼睛，什么错别字、表达不准确的地方都看出来了。所以这次我决定，不检查了：）
传送门：07
接到通知能返航的时候，李懂的脖子已经开始痒起来了。换药也从一个煎熬的过程变成了每天最让李懂期待的过程了。伤口愈合就像血肉上有上千个小人儿在重建废墟一样，来来往往，搬砖弄瓦，痒得很，但是偏偏不能挠，只有换药的时候棉签在伤口上按压过的时候让观察员舒服得想像猫一样抻长四肢。
顾顺轻笑一声。
李懂知道是他标记了自己后，就尽量减少接他的话，也不再有什么肢体接触；顾顺毕竟不是罗星，他不想节外生枝。
陆琛看了一眼没搭腔的李懂，又掀起眼皮看了一眼完全没了平时气势的顾顺，决定拯救一下队友关系，挽救一下队内气氛。
“笑什么呢？”
“李懂像猫一样。”
李懂终于给了他一点反应；翻了个白眼。
陆琛瞪了狙击手一眼，清了清嗓子，决定话还是说得委婉一点。
“你和我们一队真是八字不合，才来多久，都遇到两档子破事了。”
“习惯了，”顾顺也不知是不是听懂了故意装傻，“大家都是蛟龙，说这话见外了啊。”
“那就好，”陆琛一笑，也跟着装傻，“等你回了盐城号可别忘了我们过命的交情，下次军演的时候记得多支援我们啊。”
两个alpha其乐融融地假笑起来。
李懂自然也听懂了，只是装聋作哑不想接这个话茬儿。他被罗星标记过，自然知道alpha刚刚完成标记的反应；罗星那样克制的alpha也不能完全抵抗标记的生理反应，总是不经意地展露出一些占有欲和依恋来。而顾顺这样性子的人表现得就更明显了。他看得出陆琛显然也知道狙击手标记了自己，医疗兵话里话外都表达着让顾顺尽快走人的意思；他也是这样的意思。如果顾顺没有这么强烈的alpha标记后遗，他也许会犹豫一下对方的去留，毕竟主狙击手还是知根知底的好——虽然他们身在何方都要服从上级的调度，但多少会听取一下个人意愿——但对方展现出来的反应让李懂有点吃不准究竟是纯粹的生理反应还是对方在知道他是omega后情感上也有些动摇——毕竟他们常年在外，看到的不是男性alpha就是佟莉这样的女alpha，连为数不多的beta不是同为男性就是名花有主，突然得知朝夕相处的观察员是omega，虽然一身腱子肉和alpha没啥区别，但也难免不激动。
可以理解。
李懂想。
所以对方还是赶紧归队比较好，不然这样处下去，每一个alpha的易感期都格外危险，出了什么意外的话他和顾顺都无法承受。与其出了岔子想着如何解决，不如在萌芽之前彻底扼杀。
“好了，别挠啊。”陆琛给他贴上医用胶布，拍了拍李懂的颈侧，“收拾收拾，下午准备返航了。”
等他们回了北海，一切就算告一段落了。
李懂长吁一口气，闭上了眼睛。
最近的事情从罗星受伤开始就一件接着一件，每一件都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他抓着枕头的手指紧了紧。
真想念罗星啊。
“你是不是知道我标记你了。”狙击手突然出声，虽然是询问的句式却是肯定的语气。
李懂的心脏狂跳了两声，但不知道是不是最近omega的身份连续被曝，它很快又若无其事地按正常频率跳动起来。观察员闭了闭眼睛，蹭了蹭枕头没有吭声。
真想念那几天坐在他床上，而他依偎在自己腿边的时候啊。
顾顺规规矩矩地坐在床旁的椅子上，和躺在床上的人保持着规规矩矩的社交距离。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突然就把这句话说出来了；也许是身为狙击手敏锐的观察力让他洞察出观察员不动声色疏远他的本质，而既然对方知道了，那便没有瞒不瞒这一说。
“你怎么知道的？”
“气味，”李懂的声音很冷静，“结合信息素其实也会影响到alpha的气味，只是生理课从来不强调，所以你没有注意吧。”
顾顺点点头，“是我大意了，只想着给你盖着罗星的气味就没事。你放心，我看队副的样子，应该是没有注意到我信息素的气味有点变化。”
李懂被他的话哽住。
这话带给他的感觉很熟悉。
罗星啊。
他叹了口气。
果然他还是那个离了前辈羽翼一事无成的后辈——但好歹会挡子弹了。
他自嘲地想。
“谢谢你。”如何从地下密道里出来的谜团现在彻底消散，李懂除了感谢，无话可说，也没办法说出更多的话来。
顾顺的心中泛起一丝焦躁。
对方自从知道是被狙击手临时标记后根本不再把他当队友来看待，他不动声色地拉开距离，小心翼翼地斟酌说的每句话有没有造成误会；此刻他在李懂眼中不是“顾顺”，也不是“蛟龙”、“狙击手”，而是冷冰冰实验数据般的“标记后遗alpha”。他无可避免地想到罗星。观察员有这样对待过罗星吗？他虽然没亲眼见过，但是通过平常的观察他相信罗星绝没有遭遇过这样的待遇。
所以哪怕是天意在他和罗星中做出了选择，他在他在乎的人们眼中，总还是不如罗星的——就好像他偷了罗星的东西似的。
“要是罗星在就好了。”
李懂看了顾顺一眼；他不明白对方为什么突然提到罗星。对方的语气平平，没有任何能判断倾向的情绪成分，就好像他只是说了一句打发无聊时光的废话一样——但观察员知道并不是这样的。他不知道如何回答，干脆三缄其口；少说少错。
“回了北海应该就回盐城了，”顾顺的虹膜在阳光下呈现出剔透的琥珀色，但在李懂看来也仅仅是个无机质的漂亮玻璃珠子，没了顾顺惯常会有的戏谑和笑意，也没了战场上的凌冽和专注，终究只是缺少点睛之笔的画龙，“如果没有意外，我们应该没什么机会再见了，我建议你尽快参加主狙训练，以高分通过主狙测试，这样你在挑选观察员的时候多少有点发言权，挑个beta小孩儿吧，少很多事。”对方的语调虽然公事公办，但是话里带着的关切之意还是让李懂动容。
“我运气不错，”他的声音从枕头里闷闷地传出，“先是遇到罗星，又是遇到你。”
谢谢你对本替代产品功能的肯定。
顾顺很想这样嘲讽出声，但是理智阻止了他。一则李懂的反应实属正常，二则他也需要搞清楚自己现在的反应是不是因为结合后遗；毕竟他这几天做的事，活了二十多年从未有过，没个比较，那便只能交给时间和距离去衡量了。
“我走了。”他想他没有呆下去的理由了。
“谢谢。”李懂这次转过头来正视他的眼睛。
顾顺还是拿那对无机质般的漂亮琥珀眼珠看了他一眼——李懂甚至不觉得那是在看他，只是光遇到了这对好看的玻璃珠子反射到他的脸上而已——什么也没说便走了出去。
李懂还想说些什么，但是统统都吞进了胃里。
无论他再说什么都可能节外生枝；无论他再说什么都显得于事无补。
脖子上在疯狂修补的皮肤痒得他有些烦躁。
——只是这样的话任谁听了都觉得太过苛待队友了吧。
谢谢。
这两个字没有得到回应，只有门关上的声音。
军舰终于离开了港口，继续往回程行驶。
“怎么样？”陆琛靠在栏杆上数空中的海鸥。
“没怎么样，”李懂无聊地敲击着栏杆，“他会归队的。”
“你不怕他威胁你？”
李懂顿了一下。
“他不是那样的人。”
“我知道。”陆琛很快地答道，“你自己要拎得清。”
李懂抬头看了一眼医疗兵，对方满是深意又似乎什么也没暗示地看着他；观察员重新低下头去，太阳晒在他颈后的纱布上暖暖的很舒服。
“你们医生都这样吗？”
“哪样？”
“什么东西都是有因可循的。”
陆琛听懂了，他笑着长叹一声，“你可以这么说，毕竟莫名的情感和宗教都是因为无知所带来的过量假想，假想堆积多了就成了敬畏。”医疗兵难得扯两句文绉绉的东西，“知道产生的原因，就不会有那么多想法。”他闻着对方在海风里更张扬了些的金属信息素气味，“但究其根本不过是因为事不关己而已。”
“你知道吗，我觉得现代医学开始走上一条奇怪的道路，”陆琛很少有这样和队友提起他专业的时候，“凡是没有得到过现有实验证明的东西都是‘假的’。虽然说根据奥卡姆剃刀原理这样未尝不是最优选择，但是最优不意味着‘正确’。不然我们对人体知之甚少，难道我们是假的存在吗？”
“没有研究清楚情感和情绪就否认它的存在和对我们的影响，我想这错得离谱。”他话锋一转转回到狙击组的事情上，“你得拿捏清楚已知的和未知的对你造成的影响的比例。”
李懂微微一勾唇角。
“谢了。”
观察员终于仰起头，抛去海风中夹杂的些许腥味，其实海风迎面，更多的还是让人为之一振的清新啊。
顾顺这两天心情好些了。
回到舰艇上的李懂并没有再整那一套“AO授受不亲”，观察员看向他的眼光不躲不避，清亮透底，让他觉得好受了很多。
——把我当亲密的普通战友对待。
他对李懂的训练更加严苛起来，少了很多戏弄他的心思，对方感受到他的转变也更加地上心。
“我觉得没啥问题了。”顾顺为了防止他过度加训，把训练时间延长了一个小时，然后亲自盯着他回去休息。他坐在地上看对方完成最后的耐心训练。模拟爬虫的机器人爬来爬去，狙击手看了一下时间道，“射击。”受训的人没有一点反应，他走近了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副狙趴在枪托上睡着了。坚硬的枪托顶着他柔软的脸颊，像一个面团黏在枪托上。
顾顺沉默地看着副狙。他慢慢站起身，悄无声息地走到对方身旁弯下身去，然后蹲下，然后单膝跪下，佝偻着背终于够到了对方的脸颊。
他的吻擦过对方的脸颊最终落在枪托上。
“明天就上岸了，你一定能行的。”
顾顺琥珀色的虹膜在灯光下反射出温润的光。
=TBC=
求！评！论！
土下座
